為促進治污減排、轉型升級,河北省將從明年到2020年分三次調整河北省排污費收費標準,自明年1月1日起,廢氣、污水中幾項污染物收費標準提高到目前標準的2倍。
好比接替水價有利于提高市民的節約用水意識一樣,河北擬提高排污費收費征收標準目的當然是倒逼企業更加重視排污成本,自覺培植更強的環保理念。同時,筆者也還有一些疑慮。據河北省環保廳介紹,之所以提高排污費標準是因為隨著經濟的快速發展,現行征收標準遠低于治理成本。然而,即便提高之后收起來的排污費與治理成本相當,也不見得是高明之舉。畢竟,即便能治理到被污染前的狀況,但污染過程中大家仍是受害者,這部分的損失如何彌補呢?再說,當前河北等省份環境問題已經相當嚴峻,底線應當是環境不再繼續被污染,而非先污染后治理。
更何況,提高排污費標準能否倒逼一些企業更加重視解決排污問題,也還值得思考。企業追求的是經濟利益最大化,若提高后的標準仍然低于企業的減排成本,恐怕很多企業仍然愿意交排污費也不愿運行治污設施。事實上,河北環保廳舉的一個事例就已經說明了問題:目前鋼鐵企業燒結機脫硫,去除1千克二氧化硫運行費用約為5元到8元,而目前排污收費每千克二氧化硫收費僅為1.26元。很明顯,即便未來排污費提高兩倍,仍遠低于企業運行治污設施的成本,如此一來,欲實現促進節能減排、轉型升級的目的仍然舉步維艱。
在筆者看來,地方政府在考慮提高排污費征收標準前,更該先考慮提高排污標準問題。從邏輯上講,提高排污標準也比提高排污費征收標準更治本。這是因為,排污費并非排污罰款,只要企業在規定的標準排污,排多少按照規定交多少排污費即可;但若將排污標準制定得更為苛刻點,使原本該交的排污費變成代價更大的排污罰款,則更能突出震懾力。
事實上,當前的排污標準也確有提高的空間和必要。仍以鋼鐵企業燒結機脫硫來說,很多企業之所有愿意交排污費也不愿運行治污設施,并非脫硫技術所限,相反,很多企業有著較為先進的脫硫設施,卻因設施運行成本相較排污更高,而不積極脫硫。如果我們將企業廢氣排污標準提高,一旦企業超標排1千克二氧化硫就承擔超過8元的罰款,企業還會舍不得花那5元到8元的運行費嗎?